Sunday, January 19, 2020

婦產科主任

在醫院裡,孕婦的例行性產檢正在進行,診察室外頭專業的護士一對一位孕婦解說胎兒週數對應的衛教,像一條生產線一樣有節奏地跳號,而衛教後,就可以等待號碼進入診間看胎兒超音波,這是每次產檢最期待的時刻,每個月一次的會面。

我的婦產科醫師,是新竹市為產婦接生的權威,他有著一雙犀利的雙眼,
處在他的眼鏡背後,雖然算是敦厚的外表,卻有種距離感。這樣的權威
會在孕婦們進入診間時,口呼她的名,聲音有些熱絡,不熟識的溫暖,從權威口中道出,的確讓人心為之一動。

而且,在檢查結束時,他貼心地第一伸出右手,將一倒下就難起身的孕婦拉起,是英雄救美的服務。

然而,在超音波檢查時,他不多言,只報告胎兒大小正常,檢查十分快速結束,讓孕婦總措手不及,若有疑問勢必是要自己開口,若不帶著小抄,可能很快就被善意安排離開診間。

我的婦產科醫師,因是為產婦接生,跟女人有種奇妙的關係,總是最早看到你的小寶,最了解寶寶的狀況,而為你塗抹上凝膠,為你羊膜插針,為你接生胎兒與胎盤,親密的接觸後,理性冷靜地,仍是做著最後一道程序:滿月回診。產婦原本心懷著激動想,第一個看到寶寶的,是醫生,謝謝醫生幫助我們生產順利,而遇到例行性的最後檢查,很快削減這樣的撼動。

尤其我們問題的結尾是 是不是這樣呢? 醫生總是簡答是或不是時,處在婦產科醫師的診間裡,感覺自己似乎不太受歡迎,應該自行趕快撤退的羞恥感冉冉升起。

尤其是進入診間,原本醫生護士熱絡的聊天,因陌生的孕婦闖入時,又立即恢復專業與冷靜時。

我的婦產科醫師,非常專業迅速與確實,不過也讓我懷抱許多矛盾,為他設下退避三舍的標籤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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